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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羊美食 | 革命饭,努力餐


在成都金河路与小南街交汇路口,有一家颇具特色和历史色彩的餐馆,名叫“努力餐”。这家餐馆不仅是著名的川菜馆,也是成都的一个重要文化符号和成都市民心中的红色地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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努力餐

 

“努力餐”的创始人车耀先,192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任川康特委军委委员。他于1929年5月30日(一说是1931年)在成都三桥南街(人民南路红照壁路口)始创“努力餐”,其餐馆名一说来源于孙中山先生“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”的名言,也有说来源于《古诗十九首》的《行行重行行》中“努力加餐”的说法。1930年5月,努力餐迁至祠堂街137号,即人民公园临蜀都大道一侧,1983年因扩建蜀都大道而迁到今天金河路的位置,仿其旧貌重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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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耀先

 

“一菜一汤”

 

努力餐在祠堂街的店址,背靠人民公园金河,坐南朝北,早期是一幢颇有些年生的传统阁楼式建筑,一楼一底三开间,门面有些陈旧,和当时成都其他著名餐馆相比并不算宽敞,还透露着几许沧桑。店门顶上挂着车耀先亲书的“努力餐”店招,店堂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副对联:“要解决吃饭问题,努力、努力!论实行三民主义,庶几、庶几!”同时,车耀先还把饭店主营的大众蒸碗饭取名“革命饭”,并贴上宣传语“要吃革命饭,请到努力餐”,希望革命同志努力加餐,好好干革命,为普天下老百姓吃饱饭而努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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努力餐旧照

图片来源:努力餐餐馆 - 青羊区 - 清廉蓉城 (ljcd.gov.cn)


当时的祠堂街文化氛围浓厚,往来知识分子络绎不绝,同时还有黄包车夫等体力劳动者,因此努力餐在菜品设置上与这些消费人群匹配,以大众便餐为主,以大肉蒸饺、大众蒸碗饭、家常小菜最为常见。那时候,努力餐中点选率最高的当属大众蒸碗饭,其做法很简单,在大米中加入肉颗子、鲜青豆和嫩笋丁,大笼蒸好后论碗出售,因其价格便宜,量大管饱,深受顾客们的喜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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烧什锦

图片来源:教你做正宗四川名菜烧什锦,一道菜满足全家挑剔的口味,百吃不厌_老妈 (sohu.com)

 

除了蒸碗饭外,努力餐还有不少传统川菜,例如烧什锦、宫保鸡丁、白汁鱼、清汤三鲜等等。努力餐的众多川菜中,当家名菜当属海味红烧什锦,将猪心、舌、肚洗净出水,与鸡肉、鸭肉、猪后腿一起斩成大一字条,伙到水发海参、鱿鱼、兰片、香菌、青笋、白果、桃仁、板栗等原料,加红汤和各味调料烧至粑软,起锅勾芡装入12寸大盘,色彩丰富,味美鲜香,货真价实,一份烧什锦足够四人分享,一时间享誉全城。直到今天,重建后的努力餐仍然保留了初建时的招牌菜,生烧什锦、宫保童鸡、白汁皖鱼等菜式经过了后人的传承与改进,依旧能够让人沉醉其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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努力餐中的美食,清蒸什锦(左)和番茄黄沙鱼(右)

图片来源:川味 | 大隐于市“努力餐” - 2021年第6期 -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都市委员会办公厅 (cdcppcc.gov.cn)

 

在餐馆经营上,车耀先一直秉持着“大众饭”和“革命饭”的理念,不仅“为解决劳苦大众吃饭问题而努力不懈”,还为革命活动提供帮助和支持。在餐馆的日常经营中,只要有革命者来到店里,喊出要“一菜一汤”,店里就会为其提供免费餐饭。就这样“努力餐”默默接济了许多当时生活上存在困难的革命者,如此一来,“努力餐”也几乎与“革命励志饭”无异。

 

“红烧”“小米辣”

努力餐自创建伊始,就带有着浓郁的革命色彩和红色身份,车耀先根据党的指示,以餐馆老板的身份做掩护,积极从事抗日救亡工作,将这里打造成了一座大隐于市的革命根据地。


努力餐经常举行各种地下革命活动,为躲避反动政府的迫害,方便情报传输,正常进行革命工作,秘密制定了一套联络暗号,其中最经典的就有“一菜一汤”(前文提到)以及“红烧”和“小米辣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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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耀先手稿

图片来源:1950年,客人在成都餐馆点了“一菜一汤”,老板娘:地下党暗号_车耀先_努力餐_辛亥革命 (sohu.com)

 

“红烧”“小米辣”代表赤色、红色,象征着共产主义。来到努力餐后能够对出联络暗语的人,就是进步人士或者革命青年,随后就会被带入餐馆后厅的雅间,大家一同探讨和中国革命有关的问题,或者共同阅读《共产党宣言》《新青年》《民声》等进步书籍或刊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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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耀先创办的《大声》周刊

图片来源:中国最“红”川菜名店:成都努力餐 (baidu.com)

 

1930年,“广汉兵变”失败后,许多在兵变中脱险的同志曾到努力餐避难,车耀先竭力保护他们,积极为他们解决吃住问题,并以努力餐作为开展革命活动的基地。

 

1937年1月,车耀先用餐馆内两间屋子作为编辑部办公室,创办《大声》周刊。他用笔名发表大量文章,揭露亲日派挑动内战的阴谋,积极宣传抗日,引导许多有志青年走上革命道路。同年,成都地区各抗日救亡团体骨干联合成立“成都各界救国联合会”,联合会的日常工作和聚会就在努力餐。

 

此外,车耀先还利用他的社会关系,积极帮助一些青年,克服各种困难去到革命圣地延安,当时流传着一句话:“要想到延安,去找车耀先”。革命烈士张露萍,就是在车耀先的帮助下奔赴延安的,后来张露萍打入了国民党军队的情报部门,为革命作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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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渣滓洞

图片来源:重庆三日游 (meipian.cn)

 

1940年春,国民党发起了反共高潮,在成都制造了震惊全国的“抢米事件”,秘密捕走了车耀先。将他先后囚禁于贵州息烽监狱和重庆渣滓洞。1946年8月18日,车耀先被杀害于重庆松林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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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我的菜不好,请君对我说;若我的菜好,请君对君的朋友说。”这是车耀先为努力餐创作的广告词。努力餐就如同这广告词一样,将最好的菜品奉献给了公众,让美名口口相传;同时,也把革命与希望的火种传递了出去,让星星之火燎原。时至今日,努力餐仍在,车耀先同志的革命精神依旧不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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